與產量和規模世界第一的帽子不匹配的是,我國水產品終端市場的打造和開拓卻顯得極為薄弱,并越來越對產業鏈前端環節形成嚴重制約。
4月,最牽動人心的莫過于H7N9這個名詞了。受此影響,我國禽肉類市場交易陷入低谷。不過此前普遍低迷的水產品價格卻因此有了一些起色。很難說這消息是好是壞。對于水產業者來說,水產品價格上漲當然是好事,不少人也因此對今年水產品市場有了樂觀的判斷。但如果把水產品的價格主導權寄希望于外界的不確定因素,對于發展至今的水產業而言,不能不說是一件有些悲哀的事情。
同樣的例子還表現在前不久國家禁止公款消費的政策一出臺,就有人對今年的高檔水產品市場表示悲觀。不過也有明眼人一針見血地指出,水產品價格那么便宜,跟禁止公款消費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是養殖水產品的質量、產量和品牌的問題。
這話怕是戳到了目前水產業的痛處,水產品的市場問題仍然要回歸到產業本身來解決。從水產養殖產量來說,我國早已是世界第一大國,但與之對應的產業終端的市場流通環節,這些年的發展卻并沒有跟上產量增長的步伐。由于市場的不完善,水產品產量的增加往往沒有使業者獲得更多的利潤,更有甚者,在產量和規模增加時,養殖者反而要承受更大的損失。
近期鬧得沸沸揚揚的珠海白蕉海鱸因養殖規模擴增而滯銷,導致養殖戶虧損多則上百萬元便是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例子。這是典型的輕市場盲目擴張的惡果,實際上不僅僅是珠海白蕉海鱸,我國很多水產品都有過量增價減的切膚之痛。
近些年來,水產品終端市場問題屢屢凸現,并開始直接倒逼產業鏈前端環節。如何解決水產品的市場問題,如何協調好生產和市場之間的關系,把水產品更好地和消費市場對接,是擺在業者面前一個非常迫切待解的命題。單純的埋頭苦干追求產量和規模的增加,已不是產業的出路所在。
毋庸置疑的是,水產品終端市場的打造和開拓并不好做,涉及到生產規劃、質量控制、市場營銷、品牌打造等一系列問題。尤其在自由市場經濟時代,對于產業的生產規劃顯得更為困難。而對于市場營銷和品牌打造這些可能為水產品帶來溢價的環節,近年來雖有水產企業在積極嘗試,但由于市場土壤貧瘠未能形成合力,做起來相當辛苦。無怪乎有企業發出“不做品牌是等死,做品牌是找死”的感慨。
如何從市場角度做好產業規劃,實際上還是有一些成功案例,其一便是屢次被提到的挪威三文魚產業。除了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挪威三文魚的成功更多地表現在人為運作上。挪威養殖戶只要決定投資三文魚養殖,就要接受挪威食品安全局、挪威漁業部、挪威國家營養與海產品研究所、挪威海產外貿局以及相關公共和私人機構等多個部門的共同管理,這些部門根據其職責的不同,對養殖戶進行相應指導。養殖戶只要嚴格遵守養殖要求做好養殖工作,后端如銷售和品牌運營等事務都有專門部門來負責。
以挪威海產外貿局為例,他們從所有出口商出口稅收中抽取0.75%作為運營管理費。這些費用用于進行海外漁業的營銷,以增加其出口額。這筆費用源于每一個養殖、加工、生產企業,也有由這幾方組成的類似行業協會的組織對每一筆預算進行審核監管,以防止濫用。
當然挪威三文魚只是從市場角度做好產業規劃的案例之一。對于我國水產業來說,其實際可參照性和可復制性都值得考究,如何突破市場給產業鏈帶來的瓶頸,實現的方法可能有許多種,值得每一位業者深思并付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