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動物傳染病學經典教材,動物傳染病的傳播流行須具備三個環節,即傳染源、傳播途徑、易感動物。這三個環節任一個采取措施,那動物傳染病的流行就可中止。因此,控制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保護易感動物當然就成為控制動物傳染病的三大法寶。
然而,理論歸理論,現實歸現實。要在生產實際中控制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保護易感動物談何容易,每一個環節都需要認真對待,需要采取綜合性的措施,才有可能做好。
病原體和攜帶有病原體的動物(帶菌者但不表現臨床癥狀以及帶菌同時也表現臨床癥狀)是傳染病傳播流行的源頭,如果能控制好源頭這個環節,那當然是最好的。
病原體跨境傳播
隨著全球一體化進程的加快以及國際貿易的增多,人員、貨物流動非常頻繁,隨之而來的跨境流動和進出境貿易十分頻繁,某個環節做不好,比如邊境檢疫、切斷傳播途徑沒有細致到位,就很有可能將病原體或者說攜帶有病原體的人或動物帶進境內,反之,輸出到境外也是同樣道理。一旦發生這種情況,病原體得以跨境傳播,遇到條件適宜,即可引起動物疫病的流行傳播開來。
在過去,一種疾病流行,各國通常通過邊境檢疫、封閉流行地區等方法防止疾病流行。現在,病原體表現得很“現代化”,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孤立地、通過傳統的邊境控制來完全保護自己的國民和動物不受疾病威脅。
因此,世界衛生組織和世界動物衛生組織都建議,各國應充分貫徹《國際衛生條例》和《國際動物衛生條例》,貫徹“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健康”的理念,加強人和動物疾病監測、疫情警報,提倡資源共享,加強各國團結,依靠全球合作,共同對付人類和動物的天敵——病原體,尤其是人與動物共患病的病原體,使人與動物更健康更安全。
過度開發,使原本相對安靜的病原體被激活
一些病原體原本在動物中傳播,或者說,這樣的病原體在一定條件下,僅只能在動物中寄居或者流行,也有一些病原體僅在世界上某一區域流行。隨著人類對自然的過度開發、利用,人類貿易往來和人口流動的頻繁,這些病原體也被動地得到了“搬家”或者“旅游”的機會,造成人類新傳染病和動物新傳染病的流行。
動物是人類許多傳染病或者新發傳染病的重要和潛在的駐主,或者說儲藏庫,或宿主。人類野蠻捕殺野生動物、大肆砍伐森林、任意開墾荒地、違規修建水壩、盲目建造城市等活動,使得原有生態屏障被破壞,一些野生動物被迫離開棲息地,到了別處,當然也就把懈怠的病原體帶到了別處。
人類砍伐森林、到林區旅游、飼養寵物等行為,都可以使人有機會接觸到某些動物或某些病原體。一些本來在動物間傳播的病原體,處于不斷被激活的狀態,假以時日和機會,這些病原體從動物身上來到人身上,特別是兩者同樣都是脊椎動物,容易引起人類感染病原體,從而發生新的疾病或者是使老病以新的樣式出現,也就是“老病新發”。
保持應有邊界
因此,從源頭做好,加強源頭監控,同時,保持好人與動物、人與病原、動物與病原應有界限,尤其是保持人類生活與野生自然界的邊界,明確界限,對病原體和野生動物的生存環境盡量不要干涉,在旅游、貿易時保證不進入他們的“領地”,共同遵守生物圈的邊界線。
大自然有它的游戲規則,各種生物體有自己的生存規則,人類自然也應該有底線,只有人類自己努力才能做好動物傳染病特別是人與動物共患病的防控。
500多年以前,鼠疫菌坐在商人和士兵的船上,從一個國家傳到另一個國家,引起一次世界大流行往往要花幾年工夫。現在,某些病毒隨人員、貿易坐上飛機,幾小時就從一個國家到了另一個國家。例如,基孔肯雅熱是1952年在坦桑尼亞被發現的,當時該病只在非洲少數地區流行。近年來,卻在緬甸、泰國、柬埔寨、越南、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等東南亞許多國家發生了大流行,其它一些新的或者老的病原(如尼帕病毒、寨卡病毒等)或者毒蚊、毒蜘蛛等生物載體也都存在這樣的規律。